萌萌小段 vol. 5
一人旅
有段时间特别纠结自己「不招人待见」的「体质」;为自己无法让人们产生好感而苦恼、绞尽脑汁想要被人认同。我知道这不是「世界的错」——从小就把自己孤立起来,已经不知道如何去交际了。就算是对这种隔绝感习以为常,时不时地还是很落寞。
然而面对这种情况,我也束手无策。做一个「好人」并不能保证自己被接受,而久而久之,人们也忘记了「萌萌是个好人」。(或许我在输入这句话的时候,我并没有意识到,很多人并不认为我是什么「好人」的。)再加之我时常「作死¹」,搞得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朋友也疏远了关系。
那个啥,我应该算是好人吧?至少我对人还是挺友善的吧?至少我还给你们修过电脑吧?至少我还帮你们找过资源吧?
笑。
* * *
想说一下我的姥爷。

我的外祖父母合照,上世纪 50 年代拍摄于中国北京。
我姥爷是东北人,和某出过事儿的知名谐星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的。我姥姥是河南人,不过那里对河北的认同感也很强。
上世纪 50 年代,红色中国建国初期,「支边运动」搞得风生水起,大批外地人来到内蒙,来到包头。我的姥爷和姥姥就是这样。姥爷当时在国防科工委下属的某研究所,因为其出色的俄语水平,经常陪领导会见外宾,还受到过周总理的接见。姥姥当时在内蒙古第一机械厂(简称「一机厂」)。两所单位都是中国兵器工业集团的下属单位,加之「一机厂」为某所生产军用配件,其人员之间的走动也是相当频繁了。
于是两人就认识了,结了婚,生了一儿一女,子女都有了家庭,都有了后代,现在重孙女也抱上了(哦)。
如果说从今天的角度来看,他们是完全不合的两个人,无论是性格还是生活习惯。好在(?)他们那个年代,什么情爱也没那么挑剔与较真;纵使面红耳赤地吵了一辈子,当一个人做手术的时候,另一个人也是会在走廊里抹泪的。
80 年代,两人带着女儿来到烟台(之前在「邪魔」的最后提过一句),因为某所在烟台要开办分所。出于组织上对姥爷的信任,他在分所这边当所长。
他不是那种有着很强经营能力的人,又没有太多的管理学知识,所以在他掌管分所的时日内,绩效虽不惨淡,但也是平平而已,没有太多突破。
他是那种好人。别说「376 万」,就连「376 块」,他都没贪过。一辈子一心向党,没利用过职务之便做什么坏事。重视自己的下属,也为自己的员工谋了一些福利。(当然,利益相关者可能有不同的评价,那不是我能决定的。)但他也是那种不太会交际的人,所以理所应当的,朋友也没多少。
老爷子退休了之后,有那么一两个曾经很受其器用的下属,年年春节登门拜访。但其余人对自己之前的老领导鲜有问津。
前两天我和我妈聊起此事,我说,「在这个年头,还能被人这么年年念及,就已经很不错了,管他是礼数还是知恩呢」。
* * *
想想,不能被人认同,不能被人接受,无法建立起较为亲密的关系,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。一个平凡到没什么存在感的人,若能偶尔被人念叨,已经是福分了。就我过去这二十余年的人生,没太多好事降临过,于是对于「没有福分」,也应该不会太在意了吧。